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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金馬經典影展：義大利電影課│費德里柯費里尼、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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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9 |
文 / 聞天祥
1944 年，費里尼在被美軍攻占的羅馬開了一家畫像舖。某日，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走進來，他認出了這是羅塞里尼，對方並非為了畫像，而是邀他加入《不設防城市》（1945）。從名列本片編劇與助理導演開始，費里尼與新寫實主義有了愛恨交織的不解之緣。
為羅塞里尼寫了《老鄉》（1946）、《愛》（1948）、《聖方濟各之花》（1950）後，費里尼也開始了自己的導演生涯。與亞伯特拉突亞達合導的首部長片《賣藝春秋》（1950）與真正獨自導演的《白酋長》（1952），這前兩部作品都不甚滿意，直到《小牛》（1953）這部帶有自傳色彩的影片才終於成功，但新寫實的基本教義派卻批評他煽情，更轟動的《大路》（1954）也揹上感傷主義的罪名。當眾人打算把他「開除」時，法國影評巨擘巴贊卻寫出：「我傾向於把費里尼視為迄今為止在新寫實主義美學中走得最遠的一位導演，他甚至超越了新寫實主義美學，步入另一個境界。」巴贊其實沒機會目睹，卻預見了費里尼破格而出，《生活的甜蜜》（1960）、《八又二分之一》（1963）的震古鑠今，早已無庸置疑。
在1960年代與費里尼並稱的安東尼奧尼，其實也早在1940年代以紀錄片起家，1943年他開拍《波河的人們》（1947 年上映），維斯康提也在波河沿岸完成長片處女作《對頭冤家》（1943）。若說這條河流孕育了新寫實主義，是巧合卻也有點道理。
安東尼奧尼改寫影史，自然是與費里尼《生活的甜蜜》同年的《情事》（1960）開始的，馬丁史柯西斯在《義大利電影課》談安東尼奧尼僅聚焦在這部和《慾海含羞花》（1962）。但這次影展特別補齊他鮮為人知的早期劇情片，一方面得以探視義大利電影從新寫實轉向的軌跡，另方面也有像去年做柏格曼回顧的意外收穫，既看到大師初期在各方面的嘗試，例如《愛情編年史》（1950）與希區考克和黑色電影的眉來眼去、《不戴茶花的女子》（1953）不落俗套的通俗劇演練，也可以從《失敗者》（1953）的結尾、《女朋友》（1955）的劈腿男子看到《春光乍現》（1966）、《情事》的雛形，遑論《哭泣》（1957）那無止境的孤獨與疏離。
安東尼奧尼多放了好幾部，費里尼呢？先別怪我們厚此薄彼，費里尼的百年就快到了，未來或許有更好的方式向他致敬。倒是這次加進了兩部乍看之下風馬牛不相及卻很重要的片子，一部是曾在維斯康提《小美人》粉墨登場演自己的賣座導演亞力山卓布雷塞提的歷史奇情鉅片《神話故事》（1949），提醒我們當新寫實電影轟動國際的時候，義大利的另一種「主流」；還有皮亞托傑米妙趣橫生的《義大利式離婚》（1961），不但調侃了費里尼《生活的甜蜜》愈禁愈紅，也可拿來和狄西嘉後期喜劇相互輝映。也意味了這門義大利電影課，還有延伸、再開的無窮空間啊！
「2019金馬經典影展：義大利電影課」費德里柯費里尼（Federico Fellini）作品放映片單：
「2019金馬經典影展：義大利電影課」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Michelangelo Antonioni）作品放映片單：
《愛情編年史》（Story of a Love Affair, 1950）
